【清坪过客言】 以我诚挚的名义

川深

　　这几天有点狗血，老是碰上这样那样的狗屎，东一脚，一滑溜，踩到了狗屎；西一脚，“啪”地一声，又踩上了狗屎！唉，走在这乱坟岗，黑咕隆咚，又没有什么灯火辉煌，仅凭感觉与经验，另外就是“臭不可闻”的气味来判断，自己大约的确是碰见他妈的狗屎啦！


　　我向来不喜欢他娘的服从与奴役，所以很早就有反抗的行为表现，据说后脑勺长着一块反骨------不过没有仔细检查过，也没有所谓面相大师指点，自己姑且这么自作多情般地认为------，然而唯独以这个说辞，方能平息那一帮盛产狗屎之徒的心头之恨。他们，只要听说你有问题，或者有病，就都阿Q精神那般沾沾自喜，摇头晃脑地走了。边走边满怀优越感，以为自己正常得很，是以同我这个“另类”区别开来。正所谓“道不同不足与谋”，随他去吧。


　　只是我常常想起，圣贤书中写的那些教条，以及不知是怎样级别的长者的教导，我就觉得，没有一个人，在教导我认真做人，努力做事。他们打头第一句话就是：你要听话哦，你要孝顺哦，你要与人为善哦，你要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哦，你要谦谦君子哦，你要做缩头乌龟方能活上个千儿八百年哦……诸如此类，言者谆谆，听者惶惶，那场面在我现在想来，一如满清末年戴着一根猪尾巴，出国去留学接受“子曰诗云”的味道，真是滑稽得要命。


　　然而，不幸的是，这猪尾巴被割掉了100多年啦，当初那坚决拒绝割掉猪尾巴的反抗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哩！“什么身体发肤，父母所生，断断乎不可割”呀，“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”呀，“什么君子固穷，不受夷人之嗟来之食”呀，很多很多，还被捧为“民族英雄”，或者有骨气的典范，作为道德大师，写入课本，让后人摇头晃脑，背诵复刻画，目的是要“深入人心”。大有其道大光的希望哩。


　　不知何时，我以为诸如此类的教导，已经应该不再存在了吧？毕竟共和了呀，毕竟现代民主与文明啦！没曾想，这竟然不过就是奢望呢！从小时候至今，耳朵里眼睛里身体发肤上，随处可以感受得到所谓的“圣人言”的威力，以及圣人那孝子贤孙的伟岸的影子，从我面前飘过。那一副副彪悍的身材，高大的形象，光辉照耀我的前路之余，我却常常只能感受到“灯下黑”的绝望。于是乎，我也就在不断抱怨中，表现出正人君子们所深恶痛绝的样子：“怨天尤人”焉，愤世嫉俗焉，偏激片面焉，自以为是焉，不合潮流焉，等等等等，真是罪该万死！自己堕落了不说，还要去影响正人君子们的生活，刺激他们幸福生活的神经，该打该打也甚矣！


　　于是乎，我在被追赶的命运中，来到了乱坟岗，到处都是坟墓，到处都有鬼哭狼嚎，到处还有野猫，耗子，自然也有遛狗的群体留下的粪便。无论狗屎还是人屎，反正都是他妈的排泄物。无论我怎样迈出正人君子所谓前进的步伐，或者他们所希望我应当滚蛋的步伐，都会踩上狗屎。这也就出现了本文最初的那段文字所描述的盛景。真是三生有幸，善莫大焉！


　　我对于狗屎的存在，向来秉持深恶痛绝的态度。自然那狗屎么，也还有他的粉丝，比如苍蝇，比如蛆，比如拥有特别爱好的善于吃屎的人类。于是乎，我也就跟着深恶痛绝着他们。这就等于说，我在正人君子那里，讨不到什么好处；在这到处都是坟墓，而且是乱葬一通的坟场，依然不逗人喜欢。难道这就是后脑勺有一块“反骨”的悲剧性的命运么？呜呼！倘真如是，嘿嘿嘿，我是否就在这被驱赶的途中，完成了“始终如一”的执着精神之布道任务呢？这倒是值得沾沾自喜的凭据呢！这跟那群习惯了做奴才与奴隶的正人君子者流比起来，我究竟还是有了“沾沾自喜”的资本啦！


　　忽然想起阿Q这位老先生，他不是早在民国年间被干掉了么？现在我分明就在这乱坟岗再次遇上，难不成僵尸还魂了么？或者阿Q竟然跟吴妈的确困了一觉，生产下“遗腹子”若干，而且“子子孙孙”地蓬勃发展了起来？这个么，也值得考究。据说这可能是科学研究之一种哩！作为新课题，或许还有那么一些新意的价值哩！然而，我不是科技工作者，我不过就是一个“惶惶……”者，起初来于“听命”与各种“教导”，后来则因为背叛而四处逃亡。所以我还是以比较“诚挚”的态度，叙述我这一路走来的遭遇和感受。


　　或者竟然被人尊称为我不过是在“自我诬陷”，那么至少“谨以诚挚的名义”，一表我现在写下的这些文字，的确是我所见所遇所感所想。然后继续向前，脚踩着狗屎或者人屎，我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，为的是赶走苍蝇，要不就是掸去爬到身上的种种蛆；而且继续一个都不饶恕，无论正人君子还是他们那原本就是奴才或者奴隶的身份。


　　2014年3月26日星期三
   
   
   
   
   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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